重生-第17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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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悬疑 / 犯罪地区:大陆年份:2020

导演:杨冬

演员:蔡蝶 / 刘柏希 / 程小蒙 / 张铎 / 赵龙豪 / 王筝 / 王铮 / 宁晓志 / 李宗翰 / 东滨 / 陈伟 / 汪洋 / 刘冠霖 / 毕英杰 / 王晴

故事精髓

“714枪案”唯一幸存者西关支队副支队长秦驰,遭遇重创后不断与失忆抗争,破解疑案的同时寻找“714枪案”真相的故事。剧中,心思缜密、言语不多的行动派秦驰这一角色不仅要与警局同事解开错综复杂的案件背后之“谜”,同时他自身更有着重重谜题亟待解开,硬汉色彩与悬疑烧脑风兼具。

网友热议

  • 来自网友【Veritaserum】的评论还挺喜欢这个剧首尾衔环的剧情结构,人物的完成度相当高,而且在推进剧情的过程中,主线剧情和小单元剧情彼此呼应,故事的连贯程度也一流。秦驰,太对了。十分感慨张译的呈现真是精准且细腻,不需要太多表情动作就可以非常完整地传递情绪和信息,让这个人物在大部分情况下的摇摇欲坠、穷追不舍和于心不忍都和谐。对照最后几集的时间回溯,所有人的欲言又止和语焉不详又非常有迹可循。主线是秦驰找到记忆里缺失的部分,复原714案的前因后果,但看完回溯也能发现,这同样是秦驰自己的复原之路。他失去的大部分是在整个优绩主义背景下无知觉训练出的,譬如虚伪、投机、逢迎、刻薄,一切让他远离了作为一个“人”值得相处的价值。在恢复期的社交障碍让他丢掉了之前所有的面具,但以仅剩的真诚收获更多。纯聊这部剧的“推理”或“解密”都未免让我觉得遗憾,因为无论是主线还是单元案,线索都在指向“人”。更有意思的是《重生》和《庭外》里,我都看出了创作者真的打算掰开细讲那个更大的“父权制”影响的意味。庭外 (2022)7.62022 / 中国大陆 / 动作 悬疑 犯罪 / 张黎 黄伟 / 罗晋 焦俊艳一第一案是郑家灭门,困扰吴晓芸的事同样也是秦驰的梦魇,发生在她身上子虚乌有的出轨与秦驰接到的电话录音勒索异曲同工,当真就会被困在其中,忽视也很难逃避自我拷问。当事人永远会忍不住揣测那个“万一成真”的可能性——没有任何方式验证郑鑫的身份,盒子里的猫就永远生死未卜。郑家的另外三个人为了表面繁荣宁愿伪装,忍受一个互相伤害没有赢家的烂版本叙事,而吴晓芸则是出于解脱和爱,编造了一个希望成真的好版本。秦驰找史丹如临走时说:“知道不公平就好。”对于史丹如而言,只是屈就于卫生所的“不公平”,他依然能够维系表面和谐,享受家庭生活;但对于吴晓芸而言,“甚至没有选择苟活的权力”,仅仅因为一个“可能存在的出轨”,十几年来她就只能生活在周围人编织的地狱之中。这才是那个更大的“不公平”。这一案里,同一事件发生在史丹如和吴晓芸身上带来的灾难和后果远不可同日而语,很明显有一方生活的容错率更高,而另一方稍不注意则无葬身之地。 第二案同样落在家庭关系里,只是视角从夫妻转换成了母子。这一案在聊为什么“平衡家庭和事业”是一种陷阱,在家庭中的母职和整个社会的母职缺失,以及二者在整个父权制社会背景里如何产生冲突。娄颐在整个职业生涯里都在承担超出应尽范围的责任,她救过的刑警多到整个分局上下都对她充满敬意,而与之对应的则是家庭层面上主动离婚的丈夫和离家出走的孩子。某种角度上说,无论是行医还是开学校照顾服刑人员子女,都可以看做娄颐为了履行一种社会层面上的“母职”,而放弃了家庭层面上的“母职”。这当然也包含一种并不公平的惩罚意味,因为考虑同样夫妻双方有一方承担过多社会责任的家庭,大多数母亲会自动替补父亲的缺位,而范凯的父亲却因为娄颐照顾较少而选择离开。能力上她完全可以胜任母职工作,甚至承担了社会层面缺失的那部分,但在家庭中却无人替补她的缺位。威严的国家机器执行了审判和惩戒,服刑人员子女的亲职缺位却隐秘地被忽视了。在完全失去庇护的情况下,他们很难逃脱重蹈覆辙的命运。借继子范捷之口当然可以表达“总有人会被社会淘汰”,但如果说犯罪者是被社会淘汰的人,那么他们的子女就理应连坐吗。那么反过来考虑,当范凯犯下重罪,那么娄颐也需要归入“社会败类”的一部分吗。在她的一生里淘汰了谁又给谁提供了机会呢。二从这一案说开去,《庭外》里吴梦琪作为服刑人员子女最后惨遭杀害的悲剧与此处遥相呼应。娄颐选择开办福利学校,乔绍言独自承受非议也要跟进案件细节,但个人的执念在整个制度的冰冷背景下就算做得再多,也很难避免渺小和徒劳。反观家庭层面,娄颐在难两全的境地里左支右绌,唐初则非常直白地告诉乔绍廷:“从来没有平衡事业和家庭,都是取舍。”唐初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调整排班,以孩子的事情优先;乔绍廷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非常努力紧赶慢赶,最后还是错过了幼儿园的活动。聊这个话题上表达的进步,最直白的例子还是唐初在指纹咖啡里跟萧臻的聊天。萧臻问离婚会不会担心对孩子的影响,唐初则非常坦然:“如果阿祖觉得我是拿生育权向一个男性效忠,对他的影响才是真的不好。”当然这段关系的良性维系是双方的功劳,唐初对此非常明白:“绍廷知道一个男人的自信应该从何而来,我知道一个女人的独立从何而来。”因而尽管在婚姻中不太平衡,却没有怨气,更没有消磨爱意。只是一代人总有一代人的命题,娄颐的悲剧当然是相当惨痛的个例,但也包含很大比例的被迫职场和家庭双重劳动女性遭遇的困境。抛开对个人的道德审判,娄颐在这二者中的被迫取舍反映了一个隐性问题,即,家庭层面上的照看难道仅仅只是母亲的义务吗?社会层面的母职如果不来自一个义务付出的人,又应当由谁承担?如果她不开设学校,有什么人会乐意照看社会败类的子女,怎样打断这种悲剧的因果链循环? 与缺失的父亲相对,过度的父权保护同样于成长有害,很可能会导向的是另一种镜像重合,比如路铭嘉。他在父亲的威权和同辈的轻视之间很难找到落脚之处,会容易走上自我证明的急功近利,或是彻底自我放弃。路铭嘉之于路正刚并不是一种理想的父权继承者,正如秦浩和秦驰的矛盾来自他本人不是典型父权叙事里的“模范父亲”。过于强势的父权如路正刚会打压路铭嘉的自我成长,让他身上“儿子”的属性被过分强调;过于弱势的父权如秦浩则会成为秦驰光彩履历上的阴影,是他恐弱的映照,难以甩脱的软肋。失忆前的秦驰是父权社会法则的优质玩家,在整个官僚系统里如鱼得水,对能力没那么强的父亲傲慢强硬,不留情面;相对应的则是秦浩本人能力有限、性格温吞,相比之下弟弟秦莽才是更被秦驰崇拜和学习的模范。父子双方都在这样的关系里深受其害,失忆之后几乎每个长辈都提醒他“对你父亲好一点”,秦浩反而会对秦驰的沉默和退让感到陌生无措。秦驰昏迷住院的时候,幻觉中的秦莽说他最需要的是“保护,或者解脱”,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理解为一种父权逻辑里的末路穷途。夏雨曈与路铭嘉站在病房门口探讨:如果知道要面对这样一个烂摊子,秦驰真的愿意醒过来吗?“优秀”的、“如他自己期待”的秦驰,可能不一定乐意选择醒来;但“有至少九个理由查清真凶”的秦驰,无论如何也会完成应尽之事。与其说秦驰变了,不如说他意外获得机会跳出了那个功利的上升通道,有机会发现自己的面目全非,也有可能最终回到他自己。三第三案在讲要挟和背叛。秦驰和程岩在电话里约定交接地点的时候,路铭嘉正带着队伍在廖勇的家里搜索用来要挟三个女团前成员的证据,于是小路一句看似无心的“如果说有人想要勒索你的话,你觉得他会把勒索你的证据带在身上跟你见面吗”就正像是问到秦驰脸上。不同的是,秦驰答应对方的条件是为了做饵钓鱼,但另外三个人确实都真的被抓住把柄。理想情况下年轻小女孩的荒唐事和花边新闻确实都不应当是什么大事,也不应当是生活被彻底摧毁的源头,但父权社会对于女性道德要求更严苛的现实始终存在,使得这种“荒唐事”真的会成为一种致人社会性死亡的子弹。这三个人的性格特质被呈现得非常细致,邹晓雯浸淫娱乐圈多年早已放弃了个人坚持,可以作为成功者居高临下地讲点场面话;李伊人非常努力地将廖勇的行为合理化,某种程度上对应着她也为自己这些年的面目全非寻找借口;石晶从来没有习惯过那套吃人的生存法则,于是她也是最愤怒、离开得最彻底的人。起初办案的思路一直在三个人身边的男伴身上打转,他们都觉得如果故意杀人并装进后备箱,这三个女人无法独立做到。而很讽刺的是廖勇要挟石晶的理由之一就是那些事一旦曝光,她就很有可能失去丈夫了,又怎么会第一时间与之同谋。某种意义上在这种问题面前,这些“有污点的”女人是很难找到共犯的:在消灭眼前的威胁之后,她们无法杜绝那些共犯调转枪口的可能性。李伊人前后两次犯下的罪过都一半来自偶然,一半来自选择。前一次如果第一时间送医,周岩就很有可能被救回来,她和周岩的处境很有可能发生变化,但她选择用伪装逃避潜在追责;后一次如果不是慌张出逃,她不会意外撞上高秀芳,在没有留下任何指纹的情况下也会更容易增加案件侦办难度,有概率靠时间差和移民出国彻底摆脱处境。秦驰昏迷前的状况某种程度上说同样如此——他遭遇的偶然来自对案情细节严格保密和程岩被策划反水正好在714案叠加起来,必然的则是他处在那样一个高度自我急功近利的状态下,最终走到“众叛亲离”可以说只是时间早晚。 为了最终确认高秀芳的死因,路铭嘉去找小卖部的老板询问实情。创作者自始至终都在传递“不评判任何人自保行为”的理念,正如彭鹏在被姜淮威胁后缄默,小路指责他不够“有血性”,萧闯则引用了关宏峰一再强调的原则:“谁有种谁自己上,但谁也没资格要求所有人都必须勇敢。”毕竟勇敢是最难求诸己的。执法者尽管执的是“法”,但本质依然是“人”。保持一种一视同仁的理解,能够极大程度地避免身靠正义导致的冒进与傲慢。秦驰受伤之后性格上的大转弯一部分来自物理上的外伤,另一部分来自他终于开始对自己一贯的行为是否“正确”产生动摇,这种动摇抵消了很大部分的傲慢,也让原本心安理得的道貌岸然与投机逢迎开始站不住脚。第四案薛冬的处境,某种意义上可以视为秦驰沿着原先道路狂奔到底的预演。薛冬办的第一个索要巨额抚养费的案子是一种非常精准的隐喻——在这个最大程度追求优绩且优绩最容易兑换成利益的游戏规则里,金钱到底能否等价替代亲情和陪伴?人对于人的意义该如何用价值衡量?秦驰从医院跑到冯潇家里也感慨“用功名换这样好的时光,我真是蠢得可以”,或许已经是一种回答:当时的他认为可以替代,现在的他觉得完全不值得。冯潇和秦驰有一条自始至终的暗线是关于“防风林如何形成”,秦驰最后说“胡一彪替我挡了一枪,其他的(子弹)是这些树挡的,所以说还真得感谢那些小松鼠。”而冯潇回答:“这取决于我们相信什么。”无论是关系还是人本身,最后对人有意义的,依然只是“人”。秦驰后来始终想不起来他们为什么分开,因为之前的他看不到他人。看不到他人的人也同样看不懂他人,至少很难从“人”的角度理解人。秦驰的“不够真诚”和薛冬的“表演关心”是利己的一体两面,只是秦驰在半路刹住了,薛冬则滑到了“只是没有朋友”的境地。四姜淮这条线给陈蕊解了套,她成长的核心来自对警察的态度转变,从她哥的同侧走向对面,从“警察没有好人”到“不想成为我哥”,从只有自己到看见他人,可以理解为一种从“孩子”走向“成人”必经的承担社会责任的过程。短发是一种模糊性别特质的处理,为了让“小孩”而不是“小女孩”的特质更突出——这个小孩需要被保护得足够好、足够不懂事、足够轻信、足够天真,才会容易冲动犯错。陈夕如果足够理性就应该认识到,最充分的能保护他父母和妹妹的办法就是不要犯罪。尤其是失去父母的情况下,无论他死伤还是被捕,都会把陈蕊推到相当危险的位置上。换句话说,她也是潜在的服刑人员家属,如果缺乏足够的正面引导,就太容易走上犯罪道路了。平心而论,秦驰当然知道陈蕊很可能还没有对生活的规划和想法,但他并没有在这个档口“趁虚而入”,安排一个“为她好”的选择,而是归还了主导权,让她从一个小孩、一个妹妹、一个未成年学生、一个被保护者的身份中剥离出来,寻找自己作为人而非附属品的价值。秦驰在解决姜淮之后去病房探视彭鹏时说:“无论你还是陈夕,都欠她一个真相。”《庭外》里乔绍廷去找严裴旭对峙时的人物逻辑一以贯之:“他们不见得没有勇气去面对真相,只是你没有勇气把真相给他们。”出事前的秦驰会在走廊里跟冯潇吵起来,他口口声声说处理结果是为了秦浩好,只不过是自己的面子上因为一个能力不足的父亲过不去罢了。冯潇当面指责他虚伪,他甚至人身攻击回冯潇身上,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据此也不难理解有时候所谓“保护”或是“为你好”,有可能是只是成年人为自己的不够真诚寻找的借口。经历了所有之后的秦驰不再需要那些借口作为防御和伪装,他非常明白陈蕊只是需要一个“支点”或者“依靠”,而这个点只是暂时和他本人重合,却并不是必要条件。如果他选择性地跳过这一点,固然可以利用陈蕊的依赖,甚至享受一些见不得光的成就感,但会再次把这个小孩抛进深渊。好在秦驰——虽然缺失情感,也出于利用的目的收留了她——至少重新充值了满格的道德,于是成为了一个相当称职的领路人。陈蕊两次崩溃痛哭有前后对比的呈现,前一次夏雨曈提醒秦驰关照陈蕊的情绪,于是他带着陈蕊去了体育馆,让她能在那里抱着秦驰的一条胳膊痛哭出来;后一次在龙华路仓库,秦驰讲明白了714与陈夕相关的始末,陈蕊蹲下来痛哭,秦驰则犹豫,然后退了两步。她应当不再需要那条胳膊了。更关键的是创作者在这里没有强行安排她“一定需要那条胳膊”。很难不觉得此处的人物关系安排有一点和主流的“亲密关系叙事”打游击的意味,很有意思,但更进一步的是此处非常清晰地划分了人与人的边界,反倒让浪漫关系与其他合作、帮助、引导等容易相互模糊的关系更容易区分。听到冯潇跟秦驰说“人家女孩子会误会的”,有点类似萧闯突然问乔绍廷“我记得你爱人姓唐,是医院的,对吧?”——一种“故意做小人”的表达方式,从角色角度传递的是一种爱护,从人物关系上则是刻意点出一种不够友好但客观存在的事实:社会氛围里,大多数人的确会在异性关系之间产生过剩联想,就算当事人对这段关系与性缘毫不相关的事实心知肚明,也不妨碍那种不够友好的共识总是存在。不写多少有点掩耳盗铃,点出来反倒是强调一种新关系的呈现。而秦驰和陈蕊关系的精髓莫过于秦驰后退一步,指出人应当且能够抛掉依赖,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这里构建的人物关系是扎实且足够“新”的,既没有偷懒掉进传统刻板的浪漫关系叙事里,也没有放弃陈蕊的成长线,让她单薄地仅仅作为秦驰的人物弧光。至少就这一点来讲,能感受到创作者在对作品负责,也在试图呈现想法和表达。五不过不太感冒的线是冯潇。从赵馨诚和潘雪晶、韩彬和陈娟,到关宏宇和高亚楠、乔绍廷和唐初,纯爱路线真是个贯穿始终的经典命题。她作为“前妻”的情感关系无疑相当充分,但这个人物厚度在一众角色之间显得立体度格外弱,作为督查呈现的大多工作内容也都是是辅助性和工具性的。付出是她获得虚幻安全感的方式这当然无可厚非,不过作为前妻为秦驰提供大量情感支持、家庭侧面、医院陪护,功能属性相当充分,人物属性则未免不足。在和姜淮博弈的整个故事线,从江边大剌剌地交接,到冯潇一个人负气走人,到没什么外勤经验的蔡崇被偷袭,到冯潇成为人质,最后解救人质和拆弹,链子都掉在陈蕊和冯潇那里的安排看起来不够用心,像是为了上难度而格外潦草。但凡跳过这一段,整体还是个相当扎实的故事。尤其是最后几集回溯时间线的处理让整个剧情非常厚实地钉住了,前因后果纷至沓来时,很难忍住面对宿命的一声叹息。比较亮点的细节处在于邱冬阳对于冯潇的性格评价。他始终都理解冯潇和秦驰之间的藕断丝连,也说冯潇为了掩盖自己相对温和的性格特质,会强撑出某种强硬中立的工作姿态。这种强硬未免让我想到《庭外》里的那个过分谨慎、过度保密、脾气也不太好的副队长吴涵。吴涵的角色的塑造看起来会有点掉进相当负面的刻板印象里,不过不是完全不可理解——为了在这个父权色彩和兄弟会氛围相当浓厚的环境里站稳脚跟,她不得不显得更强势、更武断、更谨慎,才会走到那个更不容易留给她的位置上。换句话说,她不是靠像鲁南那样足够松弛当上副队长的,而是靠比同水平男性“更像男性”的方式做到的。这当然会让她显得很不好相处,也不太讨喜,但与冯潇在秦浩案子上的“情绪化”相似,这是她们在这个不友好的体系里艰难生存的方式。从剧作的角度而言,她的行为与其说是创作者的偏见影响,不如说观众脑子里未察觉的偏见也同样参与其中。六从“相信公道”到“希望公道相信我”,被正义死咬着不放的秦驰每多活一天都是推着巨石上坡,根本无暇他顾,但他的路始终是具体而确定的。篝火边秦驰已经非常难以抵御这种遮天蔽日的疲惫和一死了之的诱惑,但那无助于他完成他的应尽之事,于是又放下了枪。韩彬的视角里,胡一彪比秦驰有趣。相比于秦驰怀揣的与正义方向重合的恨意,胡一彪的攻击性指向无疑更加复杂。他在黑白两侧打着摆子摇来晃去,如果不是攀扯住夏雨曈,可能早已让自己和周围都千疮百孔。夏雨曈是个直白又稳固的人,聪明能保护她这两样特质免受伤害;而胡一彪前半生与谎言打交道太久,需要这样一个理解谎言但不说谎的人放置信任。抬手就毙命的习惯可以说来自一种私心,当然也是一种创伤后的应激反应。在龙华路仓库里,邱冬阳从背后拍他,而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回头确认,而是直接防御反击。在胡一彪的生命经历里存在太多“你死”才能“我活”的瞬间,当与他打交道的人都不知道“手下留情”为何物时,不确定性不但过分奢侈,而且相当致命。秦驰在防风林里面对宫永年的僵持时刻,宫永年问,你到底是要给死去的同事一个交代,还是给律法一个交代?秦驰的经历决定了他最后还是想起了“我们队最开始就是抓他伏法的”,而胡一彪面对姜淮时不会有这样的犹豫。韩彬早就活成了一座荒岛,他知道困住秦驰和胡一彪的从来不是同一类问题,也当然无法套用同一类回答。除了“正义”之外,胡一彪需要一种更稳定更坚决的锚点把自己固定在“这一侧”,比如“同袍”。同伴比正义具体太多,他不用放置任何抉择或者困惑,不用斟酌谎言还是真心,不用编织让对方失去警惕的陷阱,不用揣测自己可能暴露还是暂时安全,只需要“让自己希望活着的人活着”这个逻辑时刻跑通,就能随时躲进风暴中心的安全屋里。某种意义上胡一彪是幸运的,他遇到的是王绛和夏雨曈,而不是吴征遭遇的另一些道貌岸然的上位者。 尽管那种对律法和正义的信仰在胡一彪这里无限接近一张一戳就破的窗户纸,但它还是颤颤悠悠地糊在窗框上。如果放弃这种价值,他很清楚会对不起那些“不是活着的人”,之前的某些抉择会反过来对他穷追不舍。警察身份像杀器的刀鞘,同时承担了保护与限制的功能,至少安放了徘徊在生欲和死意之间的胡一彪。然而相当残酷的事实是,某种境况下选择活比死更艰难些。夏雨曈和韩彬争执的核心来自对“悲剧”理解的差异,韩彬能理解对于秦驰本人来说,死亡不一定真的是坏结局,但夏雨曈看到的是,他的死亡对于别人一定是悲剧。秦驰是个生命里还有别人的人,他无疑是理解这种悲剧性的,防风林里他幻觉中的秦莽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那孩子说的没错,你已经成为我了。”“但是,不要成为我。”不要成为那个生命里只剩下自己然后独自走向死亡的“英雄”。死亡留下一地废墟,秦驰本人也是受害者。在刘记串吧最后的最后,秦驰想起了714那天他甚至已经跑出了仓库大门,但最后又折了回去。这解释了为什么秦驰受的伤是最轻的,遭遇的子弹是最少的,也是一种相当直白的隐喻——明明已经死里逃生了一次,但他又折回战友身边;宫永年明明已经主动避祸,但秦驰依然以命相搏。 “人对命运的选择,源自根深蒂固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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