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传说-第25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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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网友【Holiday】的评论今天学到一个新词叫平庸之恶。就是指“人身处在不道德的体制里，有时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是错的，但也不会提出质疑，甚至会默认、认同。” 这两天在追《十二传说》，看到第19集凶手戴伟雄述说自己杀人经过以后，质问、控诉他的老师Miss任。 “叮当被我们吊飞机那日，你亲眼看见的，为什么你轻易就相信我们鬼上身啊？别说因为我们是高材生……叮当读F班的嘛，成绩不好就由得他转学就算了。高材生虐待同学，传出去不好听的嘛……你们本来有机会救静宜和叮当的，但你们见死不救，你们根本没保护过学生，你们不配做老师，你同李Sir都只不过是バガやる，你们根本是平庸之恶。” 这一段剧情，我真的很认同大雄同学的价值观了，不论他的做法是否正确。 “达德中学灵异事件”有两个事件。一个是在达德中学深夜有四个学生穿着日军的军服在吊打一个学生，被学校的一个女教师目睹（就是凶手大雄在质问的那个老师）。随后这件事就变成了达德中学的一个灵异事件，学校一直宣称这四个学生是撞邪了。另一个是在学校的女厕所，一个女学生身作红衣上吊自杀了。 这个吊死的女学生，叫阮静宜。这个被吊打的学生，是叮当。叮当喜欢静宜，经常尾随静宜，目睹了三个A班学生经常虐待她，因而出现了灵异事件的叮当被吊飞机的一幕。因为施暴者是高材生，而受害者是差生，学校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所谓的鬼上身的辩词，以叮当转学而了结了这个事。叮当被虐打至精神失常，但是打人者不用负上任何责任，甚至连道歉也毋须。而上吊自杀的女学生静宜，她曾向她的老师Miss任寻求过帮助，她被虐待，迷奸，拍裸照。Miss任是相信静宜的，也曾想帮她，但是最终被李Sir说服了“高材生虐待、迷奸？说出去都没人信，何况阮静宜是个差生。” 为了学校声誉，他们选择了助纣为孽，看着静宜被欺凌至死。 这就是灵异事件背后的故事，两大灵异事件的主角叮当和静宜，一个成了精神病，一个成了死人。而贯穿两大事件的施暴者，他们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甚至没有人问责过。许多年过去，他们循高材生的道路一直走，都成了社会上的体面者。 还有配角Miss任和李Sir，他们不是帮凶，他们才是悲剧的真正凶手。李Sir代表的是学校的规章制度，是这个体制的拥护者。他关注的点是学校的声誉，高材生就是等同于好学生，成绩好又怎么会作恶呢？A班的欺凌F班学生？这不可能，不管他实质上是否相信，他永远都会选择不相信。Miss任，她一开始是相信静宜说的，也向李Sir说了打算帮助她。但是她又被李Sir说服了，她不信了。及至后来她又幡然醒悟知道她错了，但她并不是真正的反省自己。只要她一天还在这个体制里，即使一直知道自己是错的，她也只会遵守这个规章制度。他们都是被体制利用、使用的人，就是站在高墙后看着一个个脆弱的鸡蛋的冰冷的人。这就是我学到的新词，平庸之恶。 村上春树在耶路撒冷发表的演讲《鸡蛋与高墙》，说: “我们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分别是一个鸡蛋，是具有无可替代的灵魂和包拢它的脆弱外壳的鸡蛋。我是，你们也是。 再假如我们或多或少面对之于每一个人的坚硬的高墙。 高墙有个名称，叫作体制（System）。 体制本应是保护我们的，而它有时候却自行其是地杀害我们和让我们杀人，冷酷地、高效地、而且系统性地（Systematiclly）。 我写小说的理由，归根结底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让个人灵魂的尊严浮现出来，将光线投在上面。” 不仅仅是小说家有维护鸡蛋尊严的职责，其实现在很多影视题材都或多或少的让我们看到站在冰冷的体制前无助的一个一个又一个鸡蛋。 我想起前段时间看的一个电影《变节:潜逃犯》，影片中吴镇宇饰演的霍教授有一段台词: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要犯法？是因为，在合法途径他得不到这世界的公平对待，他只能用非法手段去拿回自己要的东西。你告诉我，为什么同性恋是犯法？为什么安乐死也是犯法？因为法律是人定的，但为什么要我们去遵守人家定出来而又不公平的法律？” 可能身处于体制中的你我他，都或多或少的作过平庸之恶都不自知。体制为什么是强大的一方，是高墙？就是因为世上的鸡蛋，都有平庸之恶的潜质，一旦默许了、认可了，便变成了体制的一员、一块砖。 再回到电视剧的事件，其实剧情中最发人深省的，是校园霸凌里的校方处理的方式。就是以学校的声誉为重，重视优等生，无视差生。其实我们或多或少都有体会到，老师总是喜欢班里成绩好的同学，校领导总是以A班学生为主要考虑对象。这样的价值观难道不是已经扭曲了吗？成绩不好在学校里就没有人权了？ 是不是鸡蛋就注定了失败？鸡蛋砸石头只有一个结果，所以为了保护自己，脆弱的鸡蛋就要服从高墙，变成平庸之恶吗？大可不必。 村上春树为鸡蛋们指引了正确方向: “假如我们有类似获胜希望那样的东西，那只能来自我们相信自己和他人的灵魂的无可替代性并将其温煦聚拢在一起。 请这样想想看。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可以拿在手中的活的灵魂，体制则没有。不能让体制利用我们，不能让体制自行其是。 不是体制创造了我们，而是我们创造了体制。” 所以，我们是可以选择做一枚正确的鸡蛋的。不要做バガや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