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琉璃轶闻-第22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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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网友【逆旅人端木】的评论入夜，大理寺的地牢内，火盆里的木炭，照内屋内忽明忽暗。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正在不停的来回踱步，时不时侧头看看被绑在刑架上的人，似乎在等着他的清醒，又似乎在考虑着应该如何开口质询？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咳，打破了牢中的沉寂，也让华服少年停下了脚步。 云寒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便明白了原由。只是自己并非是在刑求的痛楚中醒来，双手虽被绑住，身上的衣服却仍洁白如初，不禁有点讶然。既已入狱，想是东窗事发。而像叛主这样的罪，怎么罚都不算过分。想来应该是济怀仍顾念着他们之间的一点情分吧。思量及此，云寒心中的歉意再度增加了几分。 看着济怀那杂揉着愤怒与心疼的眼神，云寒强迫自己故作平静地开口：“你，发现了？” “是，我们发现了。” 济怀特意加重了“我们”二字。听到云寒耳中，又是一阵苦涩难言。 “太子殿下，他发现了。”云寒这句听上去不像疑问，更像陈述。似乎这本是件极正常的事。其实当济怀往茶杯中下药时，他便知身份已然曝露。他不在乎对方下在茶里的是毒药还是别的什么，对他来说都一样。那么一刻，他心里反而有丝说不明的轻松之感。 “其实，是太子殿下先发现的。” 济怀的话，打断了云寒的思路。 “那他为何不早早动我？” 云寒对此倒有点疑惑。“殿下是……” 云寒不敢多生妄想。 听到济怀告诉他，殿下是因为相信自己当年的选择不会有错时，云寒不由一声自嘲的轻笑“怨我，对不起他了。”这话在济怀听来，却有点轻描淡写的味道。不禁有些为太子不平。云寒收回望向济怀的目光，垂下眼眸摇了摇头，又是一声轻笑，心道：“果然。济怀还是那样，一说到太子的事，就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听着济怀在那儿历数着太子为自己所做出的种种维护与包容，而这一桩桩、一件件，有很多云寒是心知肚明的。可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从在牢中醒来的那一刻，他便已做出了决定。就在这里，就在今晚，让一切划个句号吧。看着越说越激动的济怀，他索性火上浇油，故意指责太子的行径不像仁君应有的样子。果然，济怀听了，气得拿起鞭子就抽打在他的身上。云寒不闪不吭的生生受了，只是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准备着迎接更猛烈的责罚。 然而，济怀终是不忍重责，只几下便扔开了鞭子。他扯住云寒的衣领，厉声质问：“说，说你不是故意的。” 多年兄弟，他自然也看出了云寒是在一心求死。可他总觉得云寒是情有可原的，只要他愿意认错。可云寒偏似不愿领情，他抬眼看着济怀，说自己就是故意的，济怀就应该像对待其它叛徒一样将他就地处决。起伏的情绪，令云寒无法再压抑体内毒性的发作，才说完话就猛地低头吐出一口鲜血。 看到如此虚弱的他，济怀不禁松开了他的衣领，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表示明白云寒的身不由己，但不明白他为何不愿意向太子言明？而他那句：“难道我与你，也不是兄弟吗？” 比刚才的鞭子打得云寒更痛！云寒闭目喘息了几下，强自压下翻涌的血气。他感动于济怀的顾惜，却也不忍让他为自己再添愁绪，决定下副猛药。思虑片刻，再抬目时，又是一声轻笑。不同之前，此时的笑容里竟含着几分嘲讽。他告诉了济怀一个令他震惊不已的消息——自己的真实身世。 果然，听闻此讯的济怀顿时呆立当场。一如云寒所料，济怀或可容忍兄弟的背叛，但绝计无法容忍逆党余孽的存在。当他从震惊中清醒后，立刻拔出剑来，剑尖直指云寒的颈间。而云寒只是轻阖双目，脸上还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心道：“终于，解脱了吧。” 可等了好一阵子，云寒想像中的刺痛却并未传来。相反，济怀手中的剑锋还割断了他原本被绑住的双手。云寒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问济怀原由。济怀扔下剑，转过身，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只轻声答了一句：“没有为什么，我乐意。”说着便向牢外走去。到门口时与一人擦身而过，只是对那人微微点了下头。看着他的背影，云寒脑中思绪万千，得友如此，三生有幸，只叹此生恐再无把酒言欢的机缘了……